想起小时候家里的葡萄树
来源： 阳光记忆 时间：2022-09-15 17:28:19
中午买了杏子，又买了李子。杏子是酸的，李子也是酸的，酸透了牙齿。本来还想买葡萄的，可惜没有口味偏酸的。老板拍胸脯保证，所有的葡萄都包甜，我没买。五味中偏爱酸甜。小的时候家里有一架葡萄，不，是一树葡萄，架子不够爬了，葡萄自觉地蔓延到旁边的桑树上,桑树不堪负累，终于倒覆了，却也没枯死，横卧在河塘上。半大不小的孩子，可以牵着葡萄藤，从树根走到树冠那里，葡萄也多生长在那里。在初夏，葡萄也才花落不久，果子还是青的，黄豆大小，真能酸得倒牙齿。但每天上学都要揣一口袋，自己吃得皱眉缩眼的，还分给好朋友，或者跟其他人交换纸张(写过的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)。用来做什么呢？不记得了。大家都是这样交换的，大约用一些废纸交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，终归是件开心的事情。从黄豆大的葡萄吃起，到葡萄渐熟口味变得酸甜，大概要两个月的时间。我天天嚼着青葡萄，天天眼巴巴盼着它快点变红变软变熟。成熟的葡萄是也是酸，但酸里透甜的，一点点甜味从酸里透出来，在味蕾上开出欢喜的花。那种葡萄比现在水果摊上常见的葡萄要小的多，我觉得也好吃得多。现在大概很少见到了。大约是对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太酸了，不好卖，渐渐就没有了。老家的葡萄树、桑树早被砍了，连门前的河塘也被填了，再没有那样的一树葡萄，从酸到甜等着我去尝一尝，舌尖心上，都生出欢喜。我吃着酸的杏子李子，想起我的酸葡萄，心里像有只酸溜溜的狐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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